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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溪先生刘阁学挽章三首 其一 南宋 · 曹彦约
五言律诗 押阳韵
早际龙光渥,中更贝锦伤。
升沈关运数,变故识忠良。
天定当持国,时来倚干方。
至今羊叔子,名绕岘山傍。
墟墓 清 · 诸锦
七言律诗 押鱼韵
白苎村中处士庐,梅花绕屋最扶疏。
襄阳耆旧曾偕隐,元晏先生但贮书。
早韭晚菘谁料理,悲风宿草动欷歔。
鹿门题跋华亭赞,画像惟留孙雪居
杨守敬故居(园名邻苏,在黄冈城中东北隅守敬字惺吾,以书名,鼎革后卒。园今易主矣。陈波僦居之,老合抱犹存,春日发花,往访波。)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五言律诗 押鱼韵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卷十二
灯火雪满屋,山人夜读书。
红梅今合抱,不见子孙居。
犬吠夕花里,涧芳清雨馀。
襄阳耆旧少,郑重孟家庐。
汉南春882年3月 唐 · 薛能
七言律诗 押灰韵 创作地点:湖北省襄阳市
引用典故:浮云蔽日
独寻春色上高台,三月皇州驾未回。
几处松筠烧后死,谁家桃李乱中开。
奸邪用法原非法,唱和求才不是才。
自古浮云蔽白日,洗天风雨几时来。
岘山怀古 明末清初 · 王鸣雷
七言律诗 押真韵
断桥斜日出云津,访古登临感慨频。
鹦鹉不吟梁浦月,铜鞮空唱岘山春。
雍台树色西连楚,樊口桃花北向秦。
下马便寻羊叔子,看碑几度欲沾巾(以上清黄登岭南五朝诗选》卷七)
按:史洪权整理
大方广佛华严经跋宝祐三年十月 南宋 · 李安桧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一、《藏园群书经眼录》卷一○
襄阳府寄居湖北路江陵府先锋隘募缘重开《大方广佛华严经》一部。
恭为今上皇帝祝延圣寿,文武官僚同资禄位,国康民泰,时和岁丰,永息干戈,边疆宁静
舍财知识,福慧增荣,顿悟菩提心,同游华藏海。
宝祐三年乙卯十月二十二日乙酉良日,李安桧谨题。
吴子苾襄阳唐志拓本癸巳 清 · 何绍基
 押有韵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五
忆昔戊子冬十月,舟行瑟缩抵樊口。
芒鞋徒步叩郡阁,骑马携朋陟岘首。
诸葛羊杜莽销歇,万古斜阳照杯酒。
归途却过鹿门院,空堂断坡垂古
眼明忽见唐两碣,俨若彝釴森左右。
西城梁君夏侯氏,词翰流传均不朽。
细扪尘壁仞题字,知是吴君手蒐取。
波涛奔齧失堆垄,文字突出灿星斗。
使君郑芝泉太守。)为我屡吁唶,襄州近事君谂否。
江堤坏自十年来,神沙恒见白日走。
高楼大屋化浮槎,古冢漂流更何有。
安得人人似吴君,功同掩骼意长久。
咄嗟拓赠呼毡椎,閟匿收藏俪琼玖。
五秋历录长相忆,一笑长安乍携手。
金石恢我眼中福,风论妙参霞外友。
今日何日烟雨冷,入门告君以重九
菊花琐屑君不嫌,破帽攲斜吾岂偶。
古光空复绚苏斋艇回思探越纽(谭次及此。)
却还视我襄上拓,记忆夙昔神斗擞。
云空雨歇诗㝱寒,叹息当年贤太守芝泉在郡甚有名,今已作古人矣。)
西涧藏师竟赴千像寺斋孤游涧中竟日有作 清 · 李锴
五言律诗 押阳韵
滞理由拘士,遂令真意亡。
拂衣僧竟去,拄杖客何妨。
秋水飞空白,孤云无定方。
至人吾岂敢,耆旧在襄阳
论救蜀策疏宝祐二年 南宋 · 牟子才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四一、《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九
臣比者蜀事孔棘,尝进苦言,谓宜用李曾伯镇蜀,而以蒲择之、吕文德佐之,则选威望重臣为荆阃以应接之。
又谓宜召余晦,以释群疑。
此皆顺人心而为是急着,闻陛下亟赐采领,缄达大臣,以待处分。
陛下忧顾在西,一闻人言,即与大臣商之,真不翅如救头燃也。
大臣自独相以来,未尝召臣谋一事。
昨忽召臣至相府,议论反覆,数刻乃罢。
而指意所在,大槩只以隃制为是。
大臣曰:「蜀力屈矣,非通荆蜀为一,而借荆州事力以援蜀,则不可」。
臣谓:「荆事力既耗于襄樊,安得更有馀力以及蜀乎」?
大臣又谓:「曾伯既受节制,事急则必须进至夔门控制」。
臣谓:「曾伯既是荆湖制置大使,岂有舍本职公事而越足过夔门之理?
藉令欲往,万一襄樊有事,曾伯将趋襄樊乎?
西蜀乎」?
大臣又谓曾伯不过夔门,必遣吕文德代往。
臣谓此处分终是隃制,不若曾伯正除宣抚,使之专心一意,经理西事。
吕文德既为曾伯所任,必与曾伯俱西也。
大臣又谓曾伯节制四川,当不容辞。
臣谓以制置节制制置,则受节制者自无事权。
若未即召,则曾伯亦未肯受也。
大臣又谓曾伯且未肯受节制,若正除宣抚使,岂肯受?
臣谓曾伯忠义人也,使人主推诚以任之,温诏以趣之,彼非木石,岂不能感激思奋,以报上恩邪?
大臣又曰韩宣以城筑未就,不欲往阆州
清叟亦有奏,令且了城筑。
今且命杨大渊,则专任杨大渊,不可二三其说。
大臣又谓今且令曾伯节制,却令曾伯自求一人留司重庆
曾伯必委蒲择之择之既在剑阁,且令黄应凤主留司
臣谓此等处分太似缭绕,终不脱隃制规摹。
恐如此施行,重庆根本之地,无重臣以镇压之,则事终涣散也。
大臣又谓余晦当召,曾伯未受节制,未可出命。
臣谓不召余晦曾伯决不肯受命,统兵者亦且疑惑。
其为妨碍,非一端而足也。
大臣又谓若召余晦而出李曾伯宣抚之命,曾伯必飘然而归,是一日而失二帅也。
臣谓余晦狼狈至此,失之何损?
曾伯负当世重望,蜀之三军百姓愿得之以为司命曾伯忍孤人心耶?
又忍孤上意耶?
臣非敢与大臣辩论也,事势至此,大臣乃一切坐断,自以为庙谟高深,非小臣所可及。
臣至是亦不得不辩也,然岂得已哉。
或曰大臣忧边思职,日夜尽瘁,不可谓之不以西事为念也。
而子之言急切如此,岂大臣果有不忧蜀之过耶?
臣谓大臣之过非不忧蜀也,其过在于任己见而不受尽言,好顺上意而每怫公议,此即是过。
而又有大过者,在于自诡知兵也。
且兵岂易知也哉?
韩琦、范仲淹出入边陲,尚不能周知,今足不出庙堂之上,而谓洞知军戎万里情,此隃制之说所以牢不可破也。
且兵不中御,古之道也。
军中闻将军之令,不闻天子之诏。
今军中无钜细,悉制庙堂之上,而徒以尺书慰劳诸将,使诸将知有庙堂而不知有制阃,则知兵之说,臣所未喻也。
赵充国曰:「兵难隃度。
臣愿至金城,图上方略」。
今西事坏烂,而使曾伯节制数千里之外,诸将下禀令于节制,上禀命于庙堂,缭绕回曲,坐失事机,则知兵之说,臣所未喻也。
晋侯作三军,谋元帅赵衰曰:「郤縠可」。
乃使郤縠中军
今不谋帅而谋节制,分左右三距而无元帅以任中军之寄,专欲倚仗于节制,则知兵之说,臣所未喻也。
《师》六五:「长子帅师,弟子舆尸,凶」。
今长子帅师于数千里之外,而欲使蒲择之在边,黄应凤留司,既使韩宣总统,又使杨大渊韩宣总统,则知兵之说,臣所未喻也。
大臣虽谙熟科条,弥缝将帅,固识兵家之节度,而自诡知兵,此则大臣之过也。
程颐每与司马光说话,不曾放过;
范纯仁,十件事只争得三四件事便已。
程颐只为能受尽言,尽人忤逆,终不怒,便是好处。
今大臣能如不怒人以忤逆乎?
昔又有言范祖禹司马光必能协济国事,正色曰:「尔谓祖禹见光有过不言乎」?
今大臣能如乐听人之攻己过乎?
程颐,光之所荐也,祖禹,光之属也,而辩论不少恕,有过必尽言。
臣于二臣无能为役,然不敢不取法,以致臣区区爱助之微忠。
欲望陛下丁宁宣谕,使大臣以司马光之心为心,勿遂前非,勿贰后过,尽改隃制规摹,一从公论,以救吾蜀,则尚可为也。
若辨论之间是己见,屈策,而自谓如此足以隃制四蜀,则轻用余晦,以成一年之误。
若召不速,用曾伯又迟,其为误蜀,将有不可胜讳者矣。
惟陛下亟图之。
用晦至自原易所寻补襄阳 明 · 唐伯元
七言律诗 押灰韵
旅夜清尊复此回,了无一句笑颜开。
况从古越诸山过,曾见新安小范来。
举世更谁能我友,无人识子佐王才。
若将治郡论黄霸,异日功名未可猜。
岘山感赋 元 · 张应雷
 押词韵第十五部 出处:古今图书集成
公馀得小航,棹入岘山麓。
湖平一鉴空,桑柔四郊绿。
野艇狎鸥群,孤云伴僧宿。
苕中少年子,而不尚游俗。
蚕乡多布衣,桑根杂菽粟。
东邻讼未归,西邻赋未足。
一犬吠且瘦,此地肱可曲。
霁月挂高梧,泠然见浮玉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岘山
奏举柴中行李燔吴柔胜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二、《昌谷集》卷八
都进奏院递到正月二十九日朝报,内一项臣寮劄子节文,欲望圣慈举行旧章,明诏大臣,凡内而侍从给舍、台谏,外而监司郡守,各许荐举三二人。
谓如某人学识可任清要,某人材术可任剧烦,某人刚正,某人疏通,下至将士智谋勇略,或有所长,亦各以名来上,籍记中书,然后更加询访,次第选用。
若果符所荐,则旌以进贤之赏;
苟实不副名,则严其谬举之罚。
台谏纠察,断在必行。
十二月十四日三省同奉圣旨依,须至奏闻者。
右臣窃见文林郎柴中行文林郎李燔修职郎吴柔胜,皆以儒学奋身,耿介自守,不肯追媚时好。
甲寅乙卯间,浙西大旱,柔胜权提举司佥厅,裨赞其长,蠲租发廪,人称其贤。
适党论初起,所事长官连政获罪,柔胜得一教官,亦遭论列,部注尉职,不以为卑。
入仕二十八年,仅理三考。
其后党论寖炽,士大夫习以成风,不敢称其师学。
中行江西教官转运司因取脚色,颇加诘问,中行不为少屈,显言习程氏《易传》以应舍选,取科第,由是蹭蹬选调,人不敢顾。
后为广西转运司干官,有声幕府
本省试第二人,不汲汲求进。
襄阳教官,值近岁选用武帅,恶其方直,动辄得咎。
修一墙垣则胁之以军情,迁一廨舍则诬之以擅去。
罢归已久,恬然静退。
经今数年,未见到部。
此三人者,臣与之相识,然率皆数年不通问,其官序差遣,询之他人而后得知。
然实深知其素不肯碌碌,其学识皆能过人,其刚正皆可励俗。
使之居清要则必能持论,临利害则必能守正。
臣今所举,委应得上件指挥
苟实不副名,甘坐谬举之罚。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论用人奏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八
臣窃见陛下更化以来,拔擢人物,寸长片善,选用无遗,可谓深于爱贤矣。
士大夫食禄任事,思所以报君体国,外可以宣力四方,内可以主持正论。
然而缓急之际,当馈太息,每有人才不足用之患,其故何欤?
萧望之可使为太傅,不可使为冯翊
黄霸可使为颍川守,不可使为御史大夫
人才之于世用,要各有分剂也。
持正论者未必有吏治,行惠政者未必有边才,优于教道者未必有剖决之能,笃于孝友者未必有强明之誉。
凫胫虽短,续之则忧;
鹤胫虽长,断之则悲。
虽有圣智,不能加毫末于其间矣。
汉武帝得人之用,冠绝前代,史于赞语称之,剖析甚至,谓之滑稽者不必责以质直,谓之文章者不必责以笃行,各有所长,大略可见。
傥不以其力之可为者而用之,以其所不能者而强之,营进者常处其所易,尽力者常居其所难,人才虽盛,宜不足以有用于世也。
臣自识事以来,读吕公著所为《手记》,具载人物,纤悉详备。
德履之有可纪,政术之有可称,直录其名,不载其事。
其他一言一行,稍不可废,则云某人称其能文,某人称其有守。
念前贤爱人物如此,心甚慕之。
亦尝取今世󲦤绅之士笔之简策,求如公著所记者,以为准则,将以供当路之所问也。
比年国事既多,荐召亦众,历数旧编,则见于录用者十已八九。
用人路广,而犹有乏才之叹,臣窃惑焉。
岂用之不得其所,不足以尽其才耶?
将忌间者挠之,而不得以行其志耶?
如其忌间者挠之,而不得以行其志,则主盟于上者,固当有以任其责。
若谓用之不得其所,不足以尽其才,则不为无说矣。
古人度德而定位,量能而授官,省其私以观其所与,试其事以观其所能,与之言以审其所欲,教之语以警其所不逮。
然后以是事任之,以是效责之,毁言日至而不置其疑,谤书满箧而不改其度。
娄敬建和亲之议,则使之结约者,莫如娄敬;
王恢马邑之策,则使之击辎重者,莫如王恢
事成宜享其利,事不济宜受其罚。
载在史册,不一而足。
孝宗史正志之为发运,遣汤邦彦之为泛使,距今未远,犹出诸此,不知不测用人之说何所起也。
开禧倡议复古,未必全误,当路者以术数处之,其规模已狭隘矣。
起武将于散地,俾守襄阳,临行问所欲,则曰到彼当自知耳。
辍近臣于禁路,俾宣谕湖北,临行请所为,则曰饥民与忠义相挺耳。
及规恢之旨方播,而诸将之师已出;
宣威之命方下,而三交河之败已闻。
谓用兵而不厌于诈,诈于境外可也,乌有共事任事之人,乃相与为隐哉?
今之用人固不相与为隐,然使其心腹不得以洞达,利害不得以详告,上之所以识之者未尽,下之所以自结于上者犹疏,则视相与为隐者,才一间耳。
时方急于用将,因得以论将言之。
臣顷在湖南,得节制鄂州,讨捕军马,知偏裨之中勇怯之不能皆一也,又知其轧于统制统领而不敢有所自言也。
准备将以上日引一二辈与之座,以观其情;
训练官以下日引一二辈与之语,以察其技。
卒然迎敌,则择取其欲行者遣之,而不欲者不强也。
故其被命者皆乐行,而其遇敌者皆乐战,然亦如此而已耳,未敢见其一捷而以大将许之也。
自开禧以来,外侮狎至,庙堂之上莫不以选将为急务,士大夫间莫不以选将为至计。
谓可以为将者则有之矣,谓可以为大将,则举天下难之,而不敢言也。
勇而有力者常十一,勇而有志者不百一,勇而有谋者不千一,勇而重厚、知国家事体者,虽万亿不得其一也。
十而有一者行伍也,不足问也;
百而有一者,部队将,不足荐也;
千而有一者,可以荐而将百人矣;
万而有一者,可以荐而将千人矣。
至于万亿而不得其一,即所谓重厚知国家事体者也。
大将者,岂若小将之易与哉?
动而与兵法合谋,静而与前贤合德,爵禄不足以累其心,中御不足以变其令,观朝廷施设可以知曲直,望敌人营垒可以知胜负,小挫不足以言辱,小胜不足以言功。
非明哲不足以知其人,非信任不足以重其事,与其以常人当之,犹不若阙之之为愈也。
臣常荐人为统制矣,朝廷以军帅处之而不称,非其人不可为统制也。
臣常荐人为沿边繁难任使矣,朝廷亦以军帅处之而不称,非其人不可为沿边繁难任使也。
谓臣所荐者轻,而朝廷所以用之者重,虽足以自慰,谓朝廷以用人之急而塞其向进之路,虽臣亦不敢以为喜也。
何也?
中才之人,分量有限,敢战之士,志趣不等。
善战者可以先登陷阵,不可与议进取之大计;
捐躯者可以斩将搴旗,不可与计廉隅之小节。
其初本急欲用之,而其后乃塞其向进之路,用人之难,一至于此。
每访愈下,其才愈难,择将之说,如之何而可以继也?
刘光世童贯之将也,为中兴名臣;
韩世忠梁师成之将也,其功业烜赫如此。
今改弦而用诸将,非必择今世之败事者尽弃之而后可也。
用得其道而使之勿疑,处得其平而使之勿骄,舍短取长,庶乎其可耳。
故臣尝论之,惟天下之至公,而后可以来天下之贤;
惟天下之实德,而后可以用天下之贤。
郤缺战胜,胥臣得封;
陈平计行,无知受赏。
古人用贤之意,为天下分职耳,岂必自我出而后为得哉?
丘山合土而为高,江河合水而为大,愿陛下用人之际,开心见诚,使有口者皆得以尽言,有言者皆得以受赏,则求贤之路广矣。
若乃荐于此者,或用之于彼;
荐之急者,或处之以缓,于几事则密矣,非用人之实也。
汲黯见惮,淮南寝谋;
元王设醴,穆生委质。
古人敬贤之意,为斯世有用耳,岂有爱之而不敬,敬之而不爱者哉?
直谅多闻者,必有益于人;
便辟善柔者,必有损于道。
愿陛下用人之际,表里如一,所可敬者,亲之惟恐不速,则用贤之效著矣。
若乃曲留名德而不用其言,包荒巧宦而不忍其去,于体貌则均矣,非用人之实也。
有用人之实则公论服,无用人之实则志士疑,此又众人之所难言,而臣不敢有隐者也,陛下宽其罪而加察焉。
臣不胜幸甚。
和答龙田石川诗韵见赠二首 其二 明 · 孙承恩
七言律诗 押真韵
斯文宦邸笑言亲,每说吴兴想像真。
千古岘山青泼黛,四时苕水碧纡绅。
篇章妙发风云思,岁月聊需道义身。
有约石川子践,金焦我是第三巡(予游金焦昔已二次矣并后为三)
姜开先画册用苏斋韵开先名承宗其姓一姜一宗姓宗名灏姓姜名承宗实一人也陈寿卿藏此册属题丙午 清 · 何绍基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十二
衍庵即衍园,画有南宗禅。
于字寓微尚,庐山之开先。
巨眼老宗伯,位置黄间。
我但觉画妙,未暇涉言诠。
自从五年来,不见江南天。
横㡧矮于枕,正好攲眠看。
有时一笑起,著我湘浦船。
是由古情性,化作真云烟。
安得草堂图,翩然来几前。
镫镫證画脉,摩诘定开山(册中陈眉公题:曾见卢鸿乙《草堂图》,知摩诘画脉所自来。散为董巨、龙眠、襄阳、胜国四大家,镫镫相传至开先也。)
请创忠义军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二四
臣窃惟今日事势可忧者非一端,而外證已见者莫急于淮甸
若外證已见而犹欲以安乐法治之,人知其非计也。
臣来自山林,不知朝廷事体,不敢问淮甸军籍。
但闻道路之言,以为应办于忠义军者常多,而馈餫于正军者常少。
今又主将受辱,亲兵战败,营寨丧于郁攸,财帛荡于席卷,积年军器为之一尽。
方且多求赏帖,动以万数,虚张冗食,有增无减,虽欲处之以安静,示之以不疑,而国用空虚,彼所亲见,其徒实繁,慢心易生,不可不亟图之也。
建立宣阃,犹虑张皇,增兵维扬,易生衅隙。
若置之不问,又非所以为国。
然则江内之事,疑虑所不及处,不可不密为之计也。
金陵陪都,从古为大,朝会中兴,阴制境外,率在于此,必须选用实才,求其少壮气锐可以久任者为之守,博采后进,求其忠实可以倚仗者为之属。
使之行其所学,条具本末,移前时馈遗之礼,广宾客以召豪俊;
察军前朘削之弊,招效用以来勇锐。
深思远虑,以定其谋,超石拔距,以作其气。
多者得十万人,少亦不下七八万人,有增兵之实,而无增兵之迹,有讨贼之备,而无讨贼之名。
一则可以壮内地,二则可以制外侮,三数年后,耸动群听,然后覈忠义逃亡之数,罢日后招补之额。
元气既盛,邪气自衰,意向所在,可以有为矣。
江内之正军稍足凭藉,则江外之正军渐可消弭,减戍归营,以宽擘券,聚兵水次,以便馈餫,国势民力,庶几其少苏也。
或曰朝廷养兵极矣,帑廪之不继亦甚矣,无故而创起一军,少者亦七八万人,多则必十万人,揆今日事力,何可继也?
臣请应之曰:不然,自更化以来,谓一卒不可复招者今几年矣?
然而吝之于其小,而不能吝之于其大;
吝之于可以已,而不能吝之于不得已。
今不思所以制之,恐后之不得已者,不止此也。
与之乃所以取之,扬之乃所以抑之。
招及万人,则减于外者亦必万人;
以至招及十万,则减于外者亦必十万。
此特正军耳,而忠义军之逃亡事故者,犹未与也。
而或者又曰:如此则何异于正军,奚必增于此而减于彼也?
臣又请应之曰:书生之管军与武将之管军为不同也。
昔时之用武将,以其善战而不畏死,固书生之所不及;
今时之所谓武将,往往畏死而不善战,未有优于书生者。
识字浅则吏奸深,势援寡则科率重,所以荆鄂之大军,不得如长沙之飞虎,襄阳副司,不得如江陵之神劲。
而又招刺之始,其勇易贾;
消沮之后,其气易索,势使然也。
然而行此者必有道焉,一曰圣德刚健于上,不始勤而中辍;
二曰朝论坚忍于上,不喜暂而厌久;
三曰励士大夫羔羊之行,以警诸将;
四曰责官吏慈祥之政,以正内治;
五曰进忠直而退柔佞,使利害易见;
六曰广访问而察迩言,使浸润不行。
凡所施为,与治同道,如此则天人助顺,夷夏属心,阃外之事,与政通矣。
方叔劳于外而张仲居中,羊祜谋于边而张华助力,此必至之效也。
若乃君相焦劳于朝,而外无爪牙之士以宣其力,牧伯奔走于外,而朝无正大之治以玉其成,皆不谓之称。
臣投老之年,衰疾已甚,无筋力可以报国,无学问可以济时,感陛下推仁爱微小之意,愿有补于万分,不敢缄默,惟陛下财幸。
论财用之弊奏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七二
臣窃谓今日财用之弊,不可不深致意也。
问之朝廷则窘于应办,问之州县则窘于支遣。
以为在总饷欤,则今日之总饷非昔比也;
以为在戎司欤,则今日之戎司不一律也。
臣始守汉阳军,当湖北最窘处,适敌骑入境,催科缩手,犹且支遣解发,不改常度。
窃自妄论,以为财计之难理者,作县而已。
天下之作县者,虽易亦难。
天下之作郡者,虽难亦易。
是十年以前,州郡犹可为也。
越二年而摄事湖广总饷,乃见其不可为矣。
江州之银券以足襄阳,运德安之铁镪以实随,移东就西,截短补长,支撑数月,仅不废事。
及正官交割后,其用益窘,有请于朝,久无画降,其人至投缳自杀,以救得免。
矫制展官会界分二百万,乃始集事,是十年以前总饷已不可为也。
又二年而得守长沙,亦当应办之时。
朝廷之科拨未至,而诸郡之纲运尚阙。
帅司移文本州,未免那兑,其间小小名色,不复责偿。
值朝廷秤提官会,则多出库钱,以便百姓。
然而二年之后,比交割元数,犹有增羡,是七年以前州郡犹可为也。
又二年而得节制利州兼领郡事,则知利州之事已不得如长沙时矣。
用兵之后,事力更改,有节度使寄居奉祠,则岁费增数千缗矣;
有总管钤辖路分添差作阙,则岁费又增万缗矣。
黾勉尽瘁,仅了元额。
又二年而得守豫章,则知豫章之事,又不得如利州时矣。
调发既多则酒课不办,榷场不通则税课渐减,虽撙节用度,不至亏数,而其所以为经费者,甚岌岌也。
戎司之事,虽不曾亲历,而利州置司所在,亦或剽闻矣。
管军二万四千人,而交承钱物不过二三万缗,支吾不行,至有夺前政宅库之物以为公用者。
被旨巡边、回避戍卒支犒,有以葬妻为名,迂行小路者。
是数年以来,不特州郡不可支遣,而为戎司者亦有穷陋至甚者矣。
千里承流之地,日夜办财;
万灶饱师之地,日夜虑财;
牛酒日至之地,日夜乏财。
使士大夫旁皇愕眙,以为天下事无一可为者,其故何也?
朝廷之财,臣不得而尽知,但见招募军兵,修筑城垒,额外和籴,遍满天下,是用财之处,比前日为多也。
楮券不足,加以增印,度牒不足,助以告敕,是生财之路比前日为广也。
国用司本意,所以蓄岁币之数耳,没入平民,渐生枝叶;
安边所本意,所以藉权奸之产耳,变及征榷,颇动观听。
大宁监之盐利已竭,而转运司之增羡不已。
宕昌之马价未偿,而茶马司之献纳不废,是取财之道比前日为苛也。
民力极矣,不可以增赋矣。
上下煎熬,一至于此,将何以救之哉?
故臣尝论之,天下之财,本足以了天下之用,位置分画,要得其所,截截条目,不可移易。
成周之财以九赋敛之,以九式均之,自邦中以至币馀,各有常赋;
自祭祀以至好用,皆有常式。
汉以吏禄公用赋于民,不以封君汤沐为经费。
唐以世业口分授于民,不以留州送使为上供。
古人经理天下,大率如此。
本朝列圣立法,尤更详备。
臣独怪绍兴隆兴之间,敌人深入,朝廷调发虽费若河海,而州县常赋无窘迫之态,百姓安业,无怨怼之患。
大郡交割之数,有缗钱之积多至百万者,小郡见管亦有数十万者,民间积粟之富,则又往往称此。
上户多者十万斛,中产亦数千斛。
上恬下熙,相安于无事。
淳熙绍熙时,其俗未改。
近者公私之计穷陋万状,官吏搏手,不可一朝居;
姓怨苦,皆无一饱望。
穷愁如此,恐不足以当变故也。
一旦敌骑侵陵,盗贼窃发,上下相视,茫然无策。
时事至此,不可以为休證。
皆云开禧以来,兵议才起,取常平义仓以供纲运,则救荒无先备;
拨官告度牒茶盐引为籴本,则交易无见价。
军器之有制造,弓兵之有调发,桩积之有水脚,招军之有赏犒,非时泛用,一切取办。
朝廷出豁,虽许于交承钱内支破,而州郡积渐,至无遗蓄矣。
调发有劈券,则月粮有倍费;
功赏有转资,则食钱有添请。
拆洗有往来之费,暴露有特喝之赏,便宜从事,一切取办。
朝廷应副稍不如期,而转饷移兑始亏旧额矣。
戎司之事虽不欲穷问本末,然而窘于开禧之后,而不窘于开禧之前,亦必有以致此也。
望陛下与大臣议之,立为定制,以官兵之常数责州郡,而不责以非时之须;
以岁时之常用责诸司,而不责以不测之费。
总所之有应兑者悉与抛降,使之任乏兴之罪;
课利之有增羡者不许申奏,使之备循环之费。
其有一切调发之用,则朝廷自任其责。
当科降者即与科降,不必徒为勘当;
当支拨者速与支拨,不使无故滞留。
八月当和籴,则七月先科降;
十月当调发,则九月先支拨。
监司郡守之任,以宽其迎送;
严刻剥羡馀之禁,以沮其观望。
使有志者可以募士,可以养兵;
谨重者可以备水旱,可以修城郭。
设有缓急,亦得以仰成而取办。
至于戎司之事,尤当知其事力,宽其利源,上可以慰其心,下可以飨其士,伸缩自如,可以展布,其为气象,有太平盛观矣。
若夫大农之不继,则在陛下有以图回而斡旋之耳。
侧闻绍兴和议,则以内帑了岁币,中间用兵,则以内帑将佐
高宗圣训,以为内帑所有,专以用兵,宫中则未尝妄费也。
烈祖中兴之法,昭日星,可不举而行之乎?
虽然,又有一说焉。
军政在戎帅,则总领之奉使者为急务;
军政在宣制,则总领之奉使者为赘员,不可不察也。
盖军政在戎帅,则民事不得而与知,命王人以总领其事,无可疑者;
军政在宣制,则财赋之轻重当出其手,总领之职特一子司耳。
今欲招一军而听命于朝论,移一屯而分券于总所,使朝论疲于应酬,视为常事;
总所耻于督办,递相萋斐。
宣制之事,臣以为不可为也。
诚能使四总所之财听命于宣制,如张浚之用赵开,就粮摺运,惟意所欲;
胡世将之处吴玠,不胶柱调瑟,不凿空取办。
或欲减一军以宽用度,或欲增一军以临边塞,效用之有奇杰者可升为背嵬,民兵之有精悍者可选为效用,审缓急之宜,量出入之数,使为宣制者得以专之,而他司不得以挠之。
非有大变革,不必俟命而后行;
非有大调发,不得乞钱而后举,则州县、制总,皆得以自用其财,而大农之财亦可得而稽考矣。
其或食阃外之禄,不肯专阃外之政,有功则归利于己,有误则归过于朝;
微有措画,则乞钱以示重费;
稍有宽馀,则回纳以示廉俭,今世之人,皆以为善处己矣。
以臣愚观之,直谓之不任事可也。
臣既有微见,不敢有隐于陛下,惟陛下赦其僭。
蛮夷司长安守仁赴省乡试以盆水贮文石见遗诗以答之 清 · 邹一桂
长官思南来,遗我以文石
洁盆贮清水,片片明空碧。
匀圆自天成,章质分黑白。
或若龟贝文,或若蝌蚪迹。
或若鱼子簇,或若冰花裂。
一若浮图形,高标跨百尺;
又若焦尾琴,徽轸俱刻画。
其馀悉变态,云水生波折。
讶兹山泽间,造物出精液。
怪石并铅松,岱亩修贡职。
球琳琅玕姿,雍产非易获。
黔地类天灶,林箐多荒僻。
丹砂蔚磷青,雄魄光血赤。
宝藏虽未开,间气时一辟。
思南牂牁,地久归版籍。
圣朝广文教,边士奋重译。
抱璞岂珷玞,怀贞等圭璧。
忆昨来校试,炎夏方赤日。
买舟采琼瑶,未雨艰别择。
今得尉佗赠,庶慰襄阳癖。
长官本青衿,挟策思奋翮。
明珠非暗投,厚意足珍惜。
勺水安足辞,介石自夙昔。
石固不能言,水清并无质。
书此酬长官,并以示黔客。
次韵薛孟二君唱和 宋 · 韩驹
七言律诗 押先韵
河东有句不空传,但寄襄阳孟浩然
多虑皆能成白发,一尘莫遣到丹田。
此身彭泽杯中老,浮世邯郸枕上眠。
常恨今时无大雅,看君发愤补亡篇。
宣抚宇文尚书劄子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八、《昌谷集》卷一二
某尝谓策边事于丙寅之岁,则言难而行易;
策边事于丁卯之夏,则言易而行难。
言与行相本末也,难与易曷相反哉?
治天下之病,莫急于未病而先知,莫缓于已病而乍止。
譬如痁疟之方作,而五脏六腑先见其害,心怔忪而易动,情恍忽而不一。
一食之顷,呕逆并至;
一息之间,惊魇频作。
诊其脉则乍显乍伏,察其状则或惨或舒。
不特扁鹊、仓公知其欲病,稍识疾痛,固已知其病之必至矣。
当是时而献以方书,投以药剂,将苦口瞑眩有所不计,惟恐其闻之晚也。
及其增寒之后,继以壮热;
汗浃之后,继以安卧。
烦躁不干于其心,劳勚不关于其体。
幸平旦之未作,而取快于人定鸡鸣之时,虽有扁鹊、仓公,不足以施其技矣。
二年之边事,正大类此。
春初󲃧宣威,举天下知其事之可畏。
讲和以来,六、七十年间,辛巳以后,亦骎骎乎五十岁矣,士大夫不见兵革,边将帅不识兵事,敌中之虚实难辨,而中原之向背难测。
及夫唐、邓一战,兵败将死,启敌人之骄心,挫我军之锐气,圣人避殿减膳,坐薪忍耻,庙堂唶舌自咎,吐哺下贤,于是招军之奏易上,而辟客之书易报。
某人言某甲可将,即与之兵;
某人言某士有才,即秩其禄。
器械之少者得以科拨,钱物之少者得以给降。
或言某关可守,不以为欺;
或言某郡可屯,不以为误。
发诸道寄招之军,复起禁军;
发广东海道水军,复起忠义军
上而宣司、招司之所施行,次而安抚、制置、节制之所禀请,下至于一郡一将,有所献议,莫不报以庚牌,传以黑匣,则言难而行易,策边事于丙寅之岁,无足疑者。
此则痁疟之欲作,而知其病之必至矣。
辗转而思,反覆而虑,昼不安于其坐,夜不安于其席。
既而敌人果来,不逃所料。
,诸药并试,寒热既退,推究病根,则解围之后,宜边事之当策也。
始虑敌人伐我之交,必以关外为衅。
今事已别白,知其手足之已露矣,始虑敌人捣我之虚,必以襄、汉为急。
今事已显焕,知其技之止此矣。
敌无角弩神臂弓之制,始虑其得我长技也。
今已用之于德安,知非所便矣。
敌无楼船战舰之利,始虑其得我水工也。
应城云梦之人,教之尽术,知非所长矣。
使在我者稍有素备,则此等勉强皆有时而自困,利害所关,未必在此。
今日之患,莫大于不素备,而幸敌之不至。
不素备而幸敌之不至,设有狗盗鼠窃,犹将畏之,而况于莫大之强敌,深于隙而稔于怨哉?
古人以城卫兵,以兵援城,远近内外皆有次第。
急而筑城,重外乃固;
急而戍兵,重内乃安。
二者相须,不可阙一。
襄汉者,吴蜀之要领,环数千里之地而守之者也。
列城不数十,不足以相保;
戍兵不二十万,不足以迎敌。
今所谓城,特襄阳德安郢州耳。
今所谓兵,特传闻襄阳有二三万耳。
去年我失樊城,我失神马坡,敌得以围襄阳
我失枣阳,我失信阳,敌得以围德安
我守襄阳,敌虽破荆门,终不敢攻江陵
我守德安,敌虽破复州,终不敢窥鄂渚,此则有城之已验者也。
今不筑枣阳,不足以守随州,守随州德安安矣。
不筑信阳,不足以守德安,守德安黄州安矣。
不筑神马坡、樊城,不足以守襄阳,守襄阳光化安矣。
纵未能列城数十,独不能于此四者而急先之乎?
去年敌围德安一百一十馀日,而救兵不至,德安之不亡幸也,非计也。
敌围襄阳一百馀日而救兵不至,襄阳之不亡幸也,非胜也。
此则无兵之已验者也。
江陵无二万,不足以守襄阳
德安无二万,不足以守随州,守信阳
鄂渚无三万,不足以援江陵,援德安
纵未能戍兵二十万,独不能于此三者而急先之乎?
敌围两大城,旷日不去,谓两城之不足相倚也。
围一郢州辄数日自解,恐三城之相近也,宜筑城之不当疏也。
我败于唐、邓,敌不敢来;
我分兵戍守,敌如破竹,宜戍兵之不当散也。
郢州城外尽为丘墟,孤城屹立,不得如前日之壮。
襄阳德安,士民多为敌用。
山川蹊径,不复如前日之险,彼己之事,可无遗策于丁卯之夏矣。
然而恐其难行者,则以近事之可卜也。
古者和戎,不一而足,非可以一律也。
强弱本不相侔,晋魏绛之纳无终子是也;
两强不能相下,汉娄敬之议冒顿是也;
彼乱而欲吾庇之,汉元帝之朝呼韩邪是也;
彼弱而恐吾袭之,唐太宗之盟颉利是也。
其至也有因,其成也有渐,然而未有如金人之黠者。
昔阿古达与乌奇迈尝请盟矣,燕云之议方定,而郭药师之叛已纳;
三镇之割方约,而斡喇布之师又至。
其后绍兴之时,盖尝复请盟矣。
今年归我河南至明年而复夺之;
明年伐我淮西,又明年乃成和议。
蠢尔敌人,玩我于股掌之间,果其师老而欲休,财匮而欲困,亦必虚词以动我,厚赂以要我,垂成而故为不成,欲已而若不可已,安能保于一两月之间,而必于防秋之不设备哉?
今两道事权倚重宣威,六路转饷倚重王人。
正官权官施设不一,江陵鄂渚位置无常。
擢用而来,密若加膝;
挥斥而去,峻若坠渊。
交承之际,无所统属。
诸郡关报,无所赴愬。
近者旌纛未来,争有警,边郡闭城,流离载道,徼幸无事,又复安堵。
设有不测,谁执其咎?
则庙堂处分,不得如去年之锐矣。
去年旧兵所馀无几,收拾疮痍十无一二,江西湖南禁军粗张声势,忽复散遣,谁与为守?
广东水军足以为江面之重,在道数月乃始得至,似闻以拆洗为名,亦复遣归,弥望千里,戍兵不设,则襄汉之间,又不得如去年之备矣。
边事未起,丰稔连岁,朝旨之所特降,诸台之所宣力,和籴米料,为数浩瀚。
其后唐州城下,与神马坡、樊城之间,焚烧陷没,不可胜计。
既而两郡被围,游骑剽掠,富家大室,储蓄略尽,米斗千钱,公私俱困。
未闻增一纲运,捐一仓廪,则边城储峙,又不得如去年之实矣。
去年宣威初来,钱数钜万,助以苏氏之金,其数不少。
既而军额有限,无大调发。
解围之后,未大支犒。
得于传闻,尚不足用。
万一朝廷未知仰给取办,则钱楮金帛又不得如去年之数矣。
丘、薛、辛、杨,夙有时望。
门下行辈人物,纵或未能立见成效,其爱惜士类,犹足以鼓动流俗。
今镌降斥逐,惟恐不力。
设有缓急,难可骤至。
晚生后进,未易比拟。
则应用人物,又与去年不相似。
今岁之事,其急如此,而人情事意,殊觉迂缓。
士大夫不信书传,不究本末,方且贻书往还,问和议济否。
苟目前之幸安,而不思奸诈之必至。
正如痁疟得汗,少宽半日,而酒炙劳问,佐以歌舞,元气销铄,曾不介意。
此则么么之所深忧,恐其言之易而行之难也。
夫未病治病谓之良医,先患虑患谓之君子。
天未雨而彻桑土,日短至而薄滋味,辨之早而谋之审,其于起死也必矣。
宗周之蠢蠢本不及嫠,而嫠则忧之,恐其及己。
襄汉之岌岌,则古沔当其要害,其为及己,非泛然云云者。
故未见颜色,不暇有所择而言,欲加之罪,亦其分也。
仰乞台照。